第6章

第6章

宁熹环顾左右,拾步跟上:“不会有狗仔吧?”

这个男人是仓城的风云人物,各大媒体都喜欢蹲他的新闻,这也是这些年他经常被曝出绯闻的原因。

她可不想上明天的头版头条!

厉擎屿侧首看了她一眼:“怎么?老板带自己集团公关部的员工出来,还怕被拍不成?”

那倒是。

拍到就说是工作。

这般一想,宁熹就放心了。

VVIP区有专用电梯,电梯门口有保安守着,看到厉擎屿,两个保安都恭敬地跟他打招呼,并帮他摁开电梯门。

宁熹随他一起进去。

电梯上行,宁熹想起一件事:“对了,厉太太叫什么名字,以防一会儿您外婆叫我,我不知道。”

厉擎屿没做声。

宁熹以为他不想回她,却发现他慢条斯理地掏出手机解锁,对着屏幕划了好几划,然后淡声开口:“唐熹。”

宁熹一整个大无语。

所以,这是连自己妻子的名字都忘了,还得去手机里翻是吗?

“你叫什么?”厉擎屿收起手机问她,他只知道她是公关部小组长。

“宁熹。”宁熹大方回道。

厉擎屿愣了一下,轻挑眉尖:“也叫熹?”

“嗯,”宁熹点点头,“熹微的熹,不知厉太太是哪个xi?”

厉擎屿眸光微敛。

这时电梯正好到了九楼,门开。

“不重要,你只需知道是那个音就行了,不必搞得那么清楚。”

说完,厉擎屿拔起大长腿就走了出去。

宁熹:“......”

这是不想让她知道,她们两人是同一个熹,怕她多话,还是不想让她知道“厉太太”太多信息,防止她借此生事?

谁稀罕知道,宁熹撇撇嘴,也拾步出了电梯。

好在结婚证上是唐熹。

幸亏进厉氏前,她应父亲的要求,把随母姓唐改回了父姓姓宁,不然今天就穿帮了。

穿帮也就意味着她违约。

结婚协议里明确规定,五年合同期内,她不可以工作。

所以,这两年她给周婶和钟叔的假象是她在各种培训班上课。

学厨艺、学甜品制作、学插花、学穿搭、学社交礼仪、学保龄球,两人也很相信,毕竟这些都是豪门阔太的标配。

厉擎屿人高腿长,她小跑了几步才跟上:“厉总,还有什么其他我需要注意的地方吗?”

“没有,我外婆没见过她,对她并不了解。”

“好的。”

“少说话。”厉擎屿又补了一句。

宁熹挑挑眉,求之不得。

“好的。”

宁熹的手机突然震动,她看了一眼是童弦音来电。

“不好意思,厉总,我去一下洗手间,您先过去,我一会儿去咖啡厅找你们。”

总不能让他等她,她还没这么大的脸。

厉擎屿淡“嗯”了一声,脚步不停,往咖啡厅的方向而去,有侍应生恭敬地迎向他。

卫生间里,宁熹划下接听。

“听李阿姨说你今天不过来?我昨天不是跟你说今晚我买小龙虾吗?买了一堆,结果你又不来!”电话那头童弦音抱怨。

“临时有事,下次我请你。”

“加班?”

“不是,陪人演一出戏。”

“你还有这技能?”电话那头童弦音啧啧两声,立马就来了兴致,嬉皮笑脸:“陪谁呀?演什么戏?”

“收起你那副八卦的嘴脸,别想在我这里找新闻,不跟你说了,忙着呢。”

宁熹挂了手机,准备去盥洗台前洗个手。

突然从身后出来一人,将她撞开,插到了她的前面。

宁熹猝不及防,被撞得踉跄两步才稳住,本想骂人,见对方是个白发老太太,才忍了下来。

“老夫人,边上有三个水龙头空着呢。”

非要争她这个水龙头也是难以理解。

一般人是不会出入这种酒店的,而且看穿戴,一身华丽贵气,也不是普通人,素质怎就这么低?

老太太没理她,径直洗手。

离开的时候,宁熹听到她嘟囔了一句:“年纪轻轻不学好,帮人演戏当骗子。”

宁熹这才明白,原来她的敌意是听到了她的电话。

见对方已出了卫生间的门,她也不在意,心想反正是陌生人。

可当她来到咖啡厅,看到厉擎屿对面坐着的正是这位老太太的时候,她就傻眼了。

完了。

厉擎屿抬眼看到她,朝她招手:“过来。”

老太太循着厉擎屿的视线回头,四目相对,老太太的笑意就僵在了唇角。

“外婆好。”宁熹硬着头皮过去,讪讪笑。

老太太板着脸打量她。

感觉到两人的气氛不对,厉擎屿起身伸手轻揽了一下宁熹的腰,示意她坐到自己边上,然后跟老太太笑道:“外婆,熹熹胆小,你这个样子会吓到她的。”

老太太没睬他,问宁熹:“你是陪他演戏?”

宁熹呼吸一滞。

厉擎屿也愣了一下,不过,只一瞬就面色如常:“外婆在说什么,什么演戏?”

宁熹心念电转,脑子里快速过了一遍她跟童弦音说的话,当即回道:“我刚刚在洗手间的时候,朋友打电话过来问我为什么失约?我说临时陪人去演一出戏,外婆当时也在洗手间。”

接着,她便转眸含笑跟老太太耐心解释道:“外婆,您误会了,我说的演戏是跟擎屿来这之前的事。我原本跟朋友约好了一起吃晚饭,临时被另一个朋友拖走,非要我陪她去渣男前男友面前演一出戏。”

厉擎屿反应也快,随即问她:“所以宁熹跟你约饭你没去?”

宁熹:“......”

好在她同样反应快。

“是啊,就是宁熹打电话过来问我为什么爽约,我跟她说下次请她,她才没生气。”

厉擎屿点点头,俊眉微拢:“唐丽不是跟那男的已经断干净了吗?怎么又去他跟前演戏?是还想挽回吗?”

宁熹:“......”

幸亏她能跟上他的思路。

只是,这一会儿宁熹一会儿唐丽,随便胡诌个女人名字就那么难吗?非要让她和她经理无辜躺枪。

“没有,那男的那么渣,她怎么可能想挽回,她是去出气。”宁熹回道。

厉擎屿没再多问,非常娴熟自然地帮她面前的咖啡里加了一块糖,长指捏勺,徐徐搅拌。

“外婆,我记得你也爱甜的,要加糖吗?”厉擎屿放下小勺,问对面的老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