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就在这时,冯玉珍在客厅里催促道:“嫂子,菜好了吗?妈说她饿了。”

“我要吃饭!”婆婆的声音尖锐而有力,脸上带着不悦的神色。

儿子急忙向他的女友保证:“你放心,婚后我们不会和老人同住。我奶奶有我妈照顾,绝不会成为我们的负担。”

饭桌上摆满了丰盛的菜肴,婆婆坐在轮椅上,岁月在她脸上刻下了深深的痕迹,却掩盖不了她那尖刻的本性。

我像往常一样,准备为她系上围裙并喂食,但在我弯腰的一刹那,婆婆却突然一巴掌挥向我的脸颊。

“你这个不给我吃的坏女人!我打死你!”她怒吼道。

婆婆患有老年痴呆已经三年了,她原本就暴躁的脾气变得更加难以控制,时常无缘无故地摔东西,甚至对我动手。

儿子则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女友的反应。

丈夫则在一旁打圆场:“她以前不是这样的,都是这病闹的。年纪大了,离不开人照顾。不过你们放心,有我在,不会影响你们年轻人的生活。”

他的话听起来颇为自大。

张国庆今年55岁,他的日常生活无非是上班时喝茶、打牌,晚上则忙于应酬,饮酒唱歌。家中即便是油瓶倒了,他也只会责怪我视力不佳,没有及时扶正。

与他同样厚颜**的,还有冯玉珍。

“父母养育我们长大,我们自然要回报他们。”冯玉珍用她那温柔的目光注视着婆婆,“妈辛苦了一辈子,现在像个孩子一样,给了我们回报她的机会。”

婆婆年轻时确实吃了不少苦,她曾不辞辛劳地帮助冯玉珍照看孩子和料理家务。

冯玉珍的儿子只比张超小一个月,是个遗腹子。

当我坐月子的时候,婆婆一天也没有照顾过我,理由是冯玉珍即将临盆,身边不能没有人。

丈夫也说冯玉珍挺着大肚子,又失去了丈夫,实在可怜,每个月的工资有一大半都用来给冯玉珍买补品。

冯玉珍从产检到生产,每次都是丈夫陪同,他不惜金钱和精力,忙前忙后。

我娘家无人,生产后身体虚弱,根本无法下床。

每天,婆婆都会带着鸡汤和炖肉去冯玉珍家,而留给我的,只有床头的两个剩馒头和一碗凉水,这便是我一天的食物。

刚出生的儿子需要我抱着才能安静入睡,一旦放下就会啼哭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