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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想了想,我还是把保险箱密码给了他。

于是,在遗书的第二行,我写上了:「我的私人保险箱密码是141216。」

保险里有我从10岁以来所有重要的点点滴滴以及证明自己的证据。

这一场好戏,如果少了这其中的任何一份文件和照片,都将失去他的意义。

我按顺序将里面的东西整理好。

摆放在最上面的是三年前他妹妹和对手公司的资金流水和我的公司的资金流水,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她们的商战和我没有一点关系。

我相信三年来,莫文泽肯定查到了这些东西,也认认真真仔仔细细地看过。

但人心深不可测。

一开始,莫文泽还是愿意相信我并没有参与到这场「战争」中来。

直到莫文泽的妹妹莫熙突然自杀,留下了一封带血的遗书——遗书上的每一句话,都把矛头指向了我。

一开始我并不理解,为什么莫熙要这么做?

后来,我发现了莫熙从小就是一个十足的哥控,她似乎并不满意我这个嫂子。

准确来说,是不满意每一个在莫文泽身边出现的女人。

她对莫文泽有一种近乎疯魔的占有欲。

就连她的自杀,一开始也只是她自导自演的一场戏。

她准备好了所有的一切,还安排了一个秘书发现自己自杀,然后给莫文泽打去电话。

原本按照时间推算,等莫文泽赶到时,她还不至于因失血过多而死亡,顶多输些血,昏迷一两天而已。

但是那天,我发现自己可能怀孕了。

于是火急火燎地拉着莫文泽去了医院。

因为太迫切地想知道到底是真是假,莫文泽的手机落在了车上。

于是没接到那个助理的电话。

那个助理还不死心多打了几个,最后眼见着莫熙的脸色越来越苍白,才打了救护车的电话,并且由于没有及时给莫熙做好止血措施,最后莫熙抢救无效死亡。

这一切,都是我在后来的调查中发现的。

但是那时候的莫文泽对我已经开始冷漠疏离,我没有机会跟莫文泽说出这一切。

既然这样,那就用我的死,让他再次陷入痛苦中,如同我这三年经历过的痛苦一般。

再往下,是我的产检报告单和抑郁症诊断书。

我要让他永远地忏悔,为那个被他亲自害死的孩子。

就像我永远记得失去孩子那天。

那天是莫熙的葬礼。

下了很大的雨,我被要求不许出席莫熙的葬礼。

本以为这件事会这样相安无事地过去。

但是老宅的夫人——莫熙的母亲,竟安排我在祠堂外跪着,给莫熙道歉。

我以为莫文泽会用我已经怀了身孕的事情让我少跪一会。

但是并没有,他用一种冷漠的眼神看着我,他说我确实该为莫熙的死而忏悔。

我试着反抗,但被莫熙母亲身边的保镖强硬地往地上按了下去。

我跪了很久,从午间一直跪到夜色爬上了树梢。

雨下的很大,我开始渐渐麻木,失去知觉。

我知道所有人都在墓园送别莫熙。

我的手机也被拿走了。

不知何时,我失去了意识,最后还是管理祠堂的一个莫氏旁支的妇人发现了倒在门口的我。

等我再醒来,我已经进了医院的手术室。

医生说联系不到我的家人,但需要签署手术同意书,把孩子引产,否则我也会很快出现死亡征兆。

我不知道我是以什么样的心情签下的告知书。

醒来以后,我选择性遗忘了一些事情。

莫文泽也不再提起。

也许他以为我真的忘了吧。

再往下,是他从18岁开始追求我以来给我写过的情书,我整整齐齐地摆放在一起,也算是我们两感情的一个美好回忆吧。

最后,是一张我十岁拍摄的照片。

照片里的我和少年嘴角都勾着淡淡的一抹笑。

那个少年很像莫文泽。

仔细一看又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