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季临渊的营帐里铺着一张完整的虎皮,这本是他送我的及笄礼物。

当时.……诸事纷乱,我恨着和先帝有关的所有人。

一听说虎皮是他送的,我就叫人扔出去了,没想到是被他自己捡回来了。

[其实一直没来得及告诉你。」

我浮在他的身边,絮絮叨叨地自说自话:「当时母亲刚走,没人记得我的及

笄.…..这是我收到的唯一一份及笄礼物。」

季临渊当然听不到。

他坐在木几前什么都没干,撑着头好像一直在等什么。

这时刚好军中信使来报,季临渊站起来快步出去迎,如获至宝似的捧着封信回

来。

……是我给他写的家书。

他望着信,喃喃道:「如歌.…….J

虽然我已经死了,但听见这声音我还是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我俩的家书不过是给皇上做戏,我写的都是照着话本子里给参军丈夫的话照抄。

他回我的也都是些问安的废话。

但其实.…….其实他是很在意这一封封信的吗?

季临渊看信看的痴迷,与以往每每归家见我总是冷着张脸,床笫之上也毫无怜

惜,总要打架似的用力的季临渊截然相反。

我靠近了一些,坐在他身边,假装把头靠在他的肩上。

[倘若早让我知道你对我有情,咱们也不至于走到这步。」

季临渊把信郑重收好后,便拿起长枪练了起来。

这时恰好有人掀开帘子,长枪直冲那人的脑门而去,在她额前半寸停了下来。

来人被季临渊吓得够呛,一**坐在了地上。

我过去细看,心里冷笑了一声。

三公主。

这就等不及了。

从京都到北境,马车要走一个月,原来从那会儿起她就知道我会死了。

季临渊收了长枪,眉头冷硬的蹙起,问道:「三公主,谁放你进来的。

不是谁让她来的,也不是为什么要来,她对三公主的事一点不在意。

他只在意为什么镇北军会放她进来。

三公主生的真真儿花容月貌,只可惜是个喜欢自己亲叔叔的变态。

她小嘴儿一嘟,就要拉着季临渊的手,被甩开了还气地跺了下脚:「我有父皇的

手誉,谁敢不放我,阿渊你这镇北军不也是父皇的吗?

「公主该叫我皇叔。]

季临渊冷冷地警了他一眼,转身走了。

我跟在他身后,转头对着三公主扮了个鬼脸。

她没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