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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办法,再不走我怕自己笑出声来。

美貌是把双刃剑,性格却是这把剑的剑鞘。

一个木讷的美人只会让人惋惜却不会让人有占有的想法。

跟萧惑扯上关系,显然不理智,离他远远的才能让我隐藏在市井之间。

在没有屹立于天地间之前,容颜与我如尘埃,毫无用处。

我不会走前世沈淑兰的道路,用女人的魅力来将自己绑在男人身边。

人性复杂,没有谁能永远成为谁的依靠。

我走得很快,短短一炷香时间就到了杏花村。

我在一处无人居住的房屋里换了一身粗布麻衣,从草堆里翻出常用的药物,开始今天的义诊。

晚媚阁不仅学魅术还学医术,为的是防止阁里的女子被药物所迷。

不多时,村民们在门口排起了长队。

我一边问诊,一边开药,不收一文钱。

村民们视我为活菩萨,他们口口相传我的功德,一传十十传百,渐渐地,几乎所有人都知道杏花村的义诊女大夫是菩萨再世。

在物资贫瘠的乡下,药物是十分珍贵的物资。

我经常来这里义诊,已经让大多数村民记住了我的样貌和名字。

他们叫我“淑娴丫头”,亲切又温暖。

一个容貌上乘的年轻女子,放下身段来义诊,试问谁能不对她竖起大拇指。

我在民间的名声越来越大,哪怕在城里,也有药铺老板互相打听到底是哪位仙子在杏花村义诊。

如我所料,人们对于美貌的关心远不如自身的利益。

村民们对我的关注,让晚媚阁的阁主开始重新审视我。

有了“义诊仙子”的名声之后,她不再随意处罚我。

每每清晨,我对着镜子总是一阵恍惚。

明明是与前世一模一样的脸,却成长为另一番气质。

前世,沈淑兰因美貌声名鹊起,但她进宫后便再也没人敢随意讨论她。

后来,她进了冷宫,戏班子里经常会以她的故事为蓝本排戏,他们说郎心似铁,君心难测。

难测吗?

我觉得挺容易的。

至少前世的我,轻而易举地掌控帝王的喜好。

只是我这一世不再有机会进入庞太傅的视线,不再有机会学习那些大儒的知识,再想在朝堂厮杀,显然是不可能了。

但我也不会这么轻易放弃。

普通的学习可以努努力至少能考个秀才。

我却因为那日的选择而与朝堂分道扬镳。

义诊绝非长久之计。

我声名大噪之时,沈淑兰开始显出颓势。

她跑来质问我:“为什么太傅开始对我冷淡,是不是你做了什么?”

她这个傻子,太傅只会教人读书,却不会将书本塞到不读书的人的脑子里。

沈淑兰不是一个坐得住的人,让她在冷板凳上一坐几年,和囚禁他没什么区别。

但是在一次太傅找父亲旁敲侧击之后,她受到了父亲的责打。

于是,她不得不跟其他学子一样头悬梁锥刺股。

索性,她多活了一世,只需稍加用功便能胜过常人。

很快,她又是墨书馆里的佼佼者了。

父亲重新对她和颜悦色起来,人人都爱那个能为家族争光的儿女,父亲也不能免俗。

“淑娴,你修习魅术之余,也有多向淑兰学学,多上进些才好。”

我笑着应承:“父亲,可是晚媚阁里没有诗文课啊。”

“不如父亲让我也去墨书馆读书吧。”

父亲沉默,前世他将沈淑兰看成家族的垫脚石,一心为她嫁入皇室铺路。

这一世,这个算盘就打到了我身上。

“淑娴,你既进了晚媚阁,便好生修习,待学成,为父定会给你择一处好婆家的。”

“淑娴,你可知道自己的责任?”

沈淑兰颇为得意地看着我。

父亲走后,她细细打量我,扑哧一笑:

“妹妹如此貌美,只是不知这美貌在后宫能坚持几年呢?”

我面无表情,心里暗自冷笑。

重来一世,她依旧半点长进也没有。

父亲能想到的壮大沈家的路线,只有前朝和后宫。

前世,我进监察司后,父亲没少让我照应沈家旁支。

为此,我差点被圣上革职拿问。

有时候我就想,也许父亲爱沈家,却不爱沈家的女儿。

萧惑来个晚媚阁的事儿很快传到了永安伯府。

父亲看我的眼神越来越不虞。

他担心我坏了伯府的名声,一而再再而三地提点我:

“为父为你挑的是一条康庄大道,你切勿将自个儿的路走窄了。”

“为父的意思你可明白。”

为了让我长点记性,我在伯父祠堂跪了三天。

我揉揉膝盖,安慰自己,没关系的,这样的日子不会过太久。

门卫送来一封信,没有署名,只说有十分重要的事情与我商议,约我到醉香楼一见。

沈淑兰的心机还是这么幼稚。

醉香楼的二层已经清空,萧惑大马金刀地坐在高位上,得意洋洋:

“小美人,本以为你是个木头疙瘩,没想到是个葫芦,外头硬里头软,还知道锦囊寄情来主动约本皇子。”

呸!

鬼才会给他秀锦囊!

我冷眼看着萧惑,轻轻笑了下。

我沉默不语,等待该来的人来。

“天呐,妹妹,你怎么和五皇子在一起。”

沈淑兰如期出现,与沈淑兰一起的,除了墨书馆的诸位学子,还有太子萧峥和父亲。

房间里,萧惑伸出手腕,我正将手指搭在听到脉搏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