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洛清陆慎行全文第23章

巴掌大的照片上是院长奶奶、陈妈妈、李妈妈的合影。

而在三人前站着的小女孩就是林洛清。

但因为照片实在太久,脸部已经有些模糊了。

陆慎行颤着手,将小宝举着的照片接了过来:“唯一……”

他红着眼呢喃了几声,心底霎时泛起了夹着思念的痛楚。

他眸色一怔,猛地蹲下身轻轻握住小宝的双肩:“小宝,告诉爸爸,妈妈她在哪儿?”

小宝眨了眨眼,摇摇头:“妈妈生气。”

简单的四个字让陆慎行彻底的相信了小宝能看见林洛清。

他泛红的眼中噙着泪水,又问:“你说妈妈生气了,她是不是生爸爸气了?”

小宝点点头,又重复了一遍:“妈妈生气。”

陆慎行心下狠狠一抽。

一滴眼泪砸落在地板上。

林洛清该生气的。

他没有认出她,又为了赵明薇折磨了她三年。

又害死了他们唯一的孩子,更让她死在了冰冷的湖里,她怎么会不生气……

一只温暖的小手抚上他的脸,陆慎行抬起头,对上小宝清亮的眼眸。

恍然间,他以为他看见了林洛清。

“妈妈在哭。”小宝又小声地说了句。

陆慎行一愣。

林洛清哭了?

他更有一种难忍的窒息感,他更愿意林洛清生他的气,哪怕恨他也好。

听见她哭心就已经开始疼痛了,他不知道看见她落泪时,他又会怎么样。

陆慎行喉结滚动了两下,咽下口的苦涩:“小宝能不能告诉妈妈,让她不要哭了,爸爸会心疼。”

这一夜,陆慎行陪着小宝睡在一张床上。

月色从窗户落在了寂静的房间中,他看着同样睁着眼睛的小宝,又忍不住问:“小宝,妈妈现在在哪儿?”

小宝眨了下眼,没有回答。

陆慎行眸色微微怔了怔:“小宝?”

“妈妈冷。”小宝呢喃了一句。

陆慎行一愣,下意识地去看敞开的窗户,他立刻翻身下床去把窗户关上。

回到床上前又将空调打开,开至暖风后才躺了回去。

“妈妈还冷吗?”他有些急不可耐地问。

小宝却抱着熊娃娃,将脸埋在娃娃和枕头之间睡了过去。

陆慎行看着小宝身后的一块空荡,眼眶不觉一涩。

他将被子拉了过去,盖住那处空落落的地方,侧身看着小宝,沉沉睡去。

意识如同一片羽毛飘荡间,陆慎行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

朦胧的视线中,一个熟悉而又思念多日的脸出现在他眼前。

陆慎行眼眸一震,不由哑声叫了声:“唯一?”

林洛清侧躺在原来空无一人的地方,她做了个嘘的手势:“别吵醒小宝。”

然而陆慎行却已然管不了那么多,他倏地起身,将想到快要发疯的人捞进怀里。

“唯一,真的是你!”

陆慎行红着眼,紧紧将人锢在怀里。

那力道像是要把人揉进血肉中才能阻止她再次离开。

“放开我。”

淡淡的声音让陆慎行快要蹦出胸膛的心猛地一刺。

他忍着痛,赌气般地再次收紧了手臂:“不放。”

想起小宝说的“妈妈生气”,陆慎行沙哑的声音不觉软了下来:“是我错了,我是个**,你打我骂我都可以,你不要走……”

林洛清可能永远也想到曾经那个高傲冷漠的陆慎行,会有一天用这么卑微的语气去恳求她不要离开。

良久,陆慎行才听见耳畔响起一声低哑的话。

“我不会原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