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危机

顾不上多想,打斗仍然在继续。

那女人向他跑了过来。他望过去,对方似乎十分惊讶,在他面前停了下来。

“你……还好吗?”女人问。

宗政鋆一脸黑人问号,心想着:我好不好你自己看不出来吗?但他没有真的这么说,只是点了点头说:“还好。”

女人点了点头,若有所思,然后又问:“你也是祈明人吗?”

宗政鋆看了看正在与怪柱激战的男人,又看了看一边地上死活不知的中年男人和几乎就要力竭的小黄毛,内心吐槽:大姐,你队友都快没了,你还有心情跟我聊天?

“不是,我路过。”他那种死鱼脸摆的很正,看上去像是根本不虚这种场景,至少在那橙发女人的眼里是这样。

“他们,不要紧?”他问。

橙发女人无所谓的摇了摇头,道:“李大哥可是c级祈明人,又有血河之君,区区一个c级的恐怖,他一个人就能搞定了。”

“呃……”宗政鋆指了指倒地二人组,道,“他们。”

“他们?”女人看过去,随口一笑,道:“那又不是我们的人,恐怕是哪里来的拾荒者吧,拾荒拾到c级恐怖的身上,骚胆也是够大的。”

原来不是同一波人啊,宗政鋆想,难怪会在有大佬坐镇的条件下还出现这么严重的战损。

谈话间,男人与怪柱的较量已经到达了白热化,手臂与刀刃的碰撞肉眼已经看不清了,它们像密雨一般交锋。

女人用罗森不时点射那些处在男人视野盲区的手臂。实际上也就是在划水,人家大佬是AOE,你点不点都是一个效果,视野有盲区,他的攻击范围可没有,宗政鋆在内心吐槽。

女人的目光瞥向他,心想着:哪怕是c级的战斗,『受刑者之柱』和『血河之君』的较量也是顶尖的,这个人竟然这么冷静,肯定不是普通人,他起码是个c级强者。

然而事实并非如此,此时的宗政鋆内心慌得一批,他连自己是不是死了都不清楚,就莫名其妙的来到这里,毫无手段的被迫观赏神仙打架,这叫什么事啊!他只想回家躺着,然后在开一瓶可乐,打开手机在短视频的评论区里黑一黑只因哥。

“轰!”又是一声巨响将他的思绪拉了回来,唐刀男人准备出手了。

只见他横过刀,奋力斩出,在正前方开出一条道来。没有丝毫犹豫,他刀头拖地毅然扎进手臂浪潮之中,火光冲天!

所有的手臂都在此刻转向,朝着怪柱的方向回防,但已经来不及了。男人一个上挑动作,唐刀汇出数米高的深蓝色气浪,直指怪柱。

“老杨万岁!”女人欢呼起来,这是她第一次出任务,组织给她叫了个老成员,就算是随行指导了,不过有大腿她怎么可能不抱呢?当然是狠狠的划了一波水。

宗政鋆也在此刻松了口气,至少这一劫是度过了,之后的之后再说。

不过接下来,出乎二人意料的事情发生了。

就在那气浪即将触碰到怪柱的一瞬,柱上所有的眼眸都变成竖瞳,瞳孔变成了灰色。霎时间,气浪炸开,完全没有对它造成任何伤害。

“不好,它晋升了!”女人惊道。

宗政鋆一头雾水,只感到一阵压力扑面而来,几乎要把他扑倒。他用手挡住压力,艰难的睁开眼,男人已经倒飞了出去,而橙发的女人此刻半蹲在地上,眼神中露着惶恐。

“祂们要来了,祂们……”那女人自顾自念着,像是着了魔。

宗政鋆回头看向怪柱,就是这一个转头,他对上了无数双眼睛的目光。它们死死盯着他,像是在畏惧,又像是憎恨。

怪柱上的手臂开始急剧膨胀,恐怖的筋脉勃起,死黑色的皮肤上长出不祥的鳞片。

『受刑者之柱(完全态)

危险等级:b+(非完全态为c)

简介:来自无辜之人尸体残肢的怨恨衍生成了它,它为了报复而来到世间,带着极致的憎恨,不死不休。

弱点:不完全态下没有绝对的弱点,进入完全态后将会极其脆弱,击穿它表面的主眼珠将会直接杀死它。

注:该恐怖只有极小概率进入完全态,该状态下,目标的行动速度和攻击强度会大幅加强,启动死亡倒计时程序,在其自毁之前击杀它将会获得WONDERS——161,“受刑者的遗恨”』

说的轻巧,我拿什么击杀它,颜值吗?宗政鋆已经无力吐槽,他注意到一旁的唐刀男人再一次站了起来,他浑身是血。

“快跑!”那人丢了一个东西过来,那是一枚银白色的徽章,“带着她从奇点出去,去找别的祈明人,告诉他们这里出现了‘0’号事件!”

宗政鋆看得出,他的状态已经是极差了,就和正捂着头发疯的女人一样,男人也只是在硬撑着,他似乎还惊讶于自己的正常,但并没有说什么求助的话,只是让自己带着这个女人快跑。

或许在这家伙的眼里,自己没有义务帮助他,哪怕是搬救兵也只是他的请求,宗政鋆想。

他当然准备跑路了,毕竟想帮也帮不了啊,他手上没有任何能起到作用的东西,能够维持正常的状态估计和那个所谓的“神级精神力”有关吧,但什么攻击手段都没有他就是个屁。

没等他作下一步决定,那男人已经冲了上去,但行动明显迟缓了,而且眼神很涣散,像是死人一样。

虽然自己跟这二人素不相识,但这家伙的行动还是挺仗义的。

对不起了大哥,我也爱莫能助啊,他想。随即便拉起了女人的手臂,想要将她架出去,而男人与怪柱的战斗几乎是碾压式的,毫无招架之力,仅仅是一次交锋就被振飞了出去。

明明刚刚那么牛逼,现在一下子被吊打了,绝对不止是那根柱子变强了,他自己也被削弱了,就好像被上了一堆debuff。

男人倒地,手臂潮紧追不舍,朝他压过去。他已经没有办法再起身了,更不要说挥刀。

宗政鋆心中一紧。这里唯一能打的都要死了,自己就会是下一个,反正肯定是逃不掉了。

完犊子玩意,我活了又死是吧?他在内心里无能狂怒着,又惊恐又彷徨。无意间瞥见了女人手中的双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