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掀不起一起波澜

第二章掀不起一起波澜

贺知洲不知道今天抽的什么风,一定要带我去试婚纱,我没法拒绝。

「我不想去。」

「乖,听话点。」

他那双眼眸深沉的不像话,动作却亲密地抚摸着我的脑袋,插入我的发丝,我却感觉头皮发麻。

似乎我只要拒绝,下一秒,这只手就能一瞬间捏爆我的脑袋。

他带着我去了富安院,这是装门私人订制婚纱的地方,一推开院子的大门,入目的是一条林荫小道。

旁边的花草蔬果证明着院子的下人们照养的很好。

走过小道一个欧式宫廷建筑风的大房子矗立在眼前。

有人专门迎着贺知洲和我进去。

从始至终,贺知洲拉着我的手就没有放开。

可我却浑身不舒服地想要逃离。

紧绷着身体,下面的人给我量好了各种尺寸。

我找借口说想要出去走走透透气。

贺知洲也没有阻拦,松开了我的手。

他郝然放手我竟有些不太习惯。

「......」

我独自一人来到了后院,后院和前院大相径庭,还有一个悠扬婉转的小溪,旁边是一个古风建筑的亭子。

审美倒是奇怪的很。

一个地方弄了中西方不同建筑。

我脑袋空空,感叹了一下。

坐在亭子中,背靠着,头微微往后扬起,天空好似倒了过来。

压的我有些喘不过气。

就好似高中那年,贺知洲的不信任,以及肆意的欺凌诋毁。

「就凭你?真以为贺知洲会看得上你啊?」

贺知洲纵容着他的那些狗腿子。

将我拉到了厕所当中。

一盆盆的冷水从头顶浇灌下来。

一个个巴掌**辣的打在我的脸上。

从那一刻开始,我就下定决心。

不再喜欢贺知洲了。

可最让我寒心的就是如果没有贺知洲的允许,这些人也不会这么做。

当这些欺负我的人兴高采烈地想要去找贺知洲寻求表扬。

而我一人瘫坐在冰冷的瓷砖地板上。

那些冷水比冬日里面的寒风还要刺骨。

头发湿哒哒的,一滴滴的脏水落在地上。

浸透了我的面颊,也不知是泪水还是这些脏水。

而当时我歪头一看,厕所门口的贺知洲一身风光霁月,看向自己的眼神是那么的不屑。

「......」

门口闹哄哄的人终于走了。

我想要起身,却一次又一次的因为无力加上地板滑而摔倒。

眼前是一双白色的帆布鞋。

码数偏大,脚踝纤细,一看就是男孩子的脚。

我心中难免咯噔一下。

往上一看,贺知洲来了。

他嘴角带着笑意,叼着一根烟,痞里痞气,很嫌弃我,隔着纸巾掐住我的下巴。

拍打着我的脸。

**辣的疼。

他眸色一沉,视线逐渐向下。

我感觉不对劲,下一秒,他直接拿着烟头往我的手腕上烫下去!

「啊——」

我脑海里面依旧能想起来当初的场景,以及自己那撕心裂肺的惨叫声。

那股热浪席卷而来,手腕上到现在都有一个增生的疤。

短短的几秒内我仿佛过了一个世纪。

立马坐直身子,喘着大气。

眼里满是泪水,强忍着不让它落下。

我颤抖着身体抚摸着手腕上的那个疤。

回忆在脑海里面迟迟不能散去。

一阵风吹过。

我只觉得现在身处冰冷的寒风当中。

明明今天艳阳高照。

忽然我回头一看。

贺池州就正在不远处看着我。

那双眼睛上挑着,好看又迷人。

他站在阳光之下。

远远的看着我。

一瞬间我竟然觉得他是上苍派来拯救我的神明。

可事实完全相反。

神明的背后就是究竟是天堂还是地狱?

我的心跳加速。

忍不住听着自己的心跳。

是地狱吧?

他从不是神明,而是恶魔。

「你一个人在这儿干嘛?」

贺知洲一步步地走进我,微微风吹过。

他身上带着淡淡的药香味,好似就那么一瞬间。

就消失了。

我想要再去闻的时候,便再也没闻到。

看来是自己的错觉。

我害怕他的靠近。

立马站起来。

却因坐了太久,一时没站稳,就往旁边倒去。

贺知洲眼疾手快的上前,拦腰抱住了我。

腰间被他的手掌覆盖,很大......

我能感觉到他掌心的滚烫。

错愕之下立马推开他站好。

他似乎有些不开心了。

我有些抵触他的行为。

「桑桑,过来。」

他站在那儿,朝着我招招手。

就像平日里对待那些猫啊狗啊一般。

别无二致。

在贺知洲眼里,我也是这样的吧?

那他有把我当人看待吗?

我眼里含着泪水,不愿意靠近。

抬起手腕给他看。

「还记得吗?」

「这是你给我烫下的。」

很奇怪,贺知洲看到我手上的那道疤的时候面容有些凝固。

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

但我明显发现他更不开心了。

只看到贺知洲一步一步的向我靠近。

我强忍着身体的不适。

将手腕放在他的面前。

而下一秒贺知洲从他的口袋里面掏出了一根烟。

点燃,烟雾袅袅升起。

我有一些害怕的想要收回自己的手。

却被他紧握着。

难道往事还要重新再来一次吗?

我想要挣脱却挣脱不来,眼角的泪水都控制不住地要留下来。

却感觉到,贺知洲一只手禁锢着自己的手腕,大拇指摩挲着。

而他,终于放开了自己。

他沙哑着嗓音。

「痛吗。」

我没好气的回应。

「你说呢?」

「没烫你身上你当然不知道痛!」

可下一秒,他面色平静地将烟头按在了他自己的手腕上。

那个位置......

和我的一样。

我不可置信,频频摇头。

觉得贺知洲就是个疯子,这个男人到底是怎么想的。

自己当初就不应该招惹他!

一双大手将自己拉过,他抱着我。

我听到他说。

「桑桑,是真的很痛。」

我心里难受,酸楚感围绕着自己。

当然啊,这种痛都已经维持了六年。

哪里是他这样随便一做,就可以抵消得了。

「贺知洲,我的痛不及你带给我的万一。」

我清楚的感觉到抱着我的手停顿了。

随后抱着我更重。

贺知洲窝在我的脖颈处,他的呼吸打在我的身上。

我却掀不起一起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