缠住此生第15章

奚母今天,约了跟姐妹蒋文媛一起聚会。

姜湉也跟着,她随墨液寒的叫法,喊了一声阿姨。

甜甜看到她,兴奋不已,作业也不想写了,迫不及待的从楼上跑下来,兴高采烈的说:“嫂子,回国就能见到你,真的太好了。”

蒋文媛表情严肃的纠正道:“这是表嫂。”

奚母在旁边笑着打圆场:“没事,喊嫂子更加亲近。”

蒋文媛勉强笑了笑:“喊嫂子怕以后斯言娶老婆了,不好区分。”

“那就等斯言以后把人娶回来再改口。”奚母没有女儿,对甜甜就越发纵容,怎么看怎么喜欢,“我跟你妈也聊聊天,你让你嫂子陪你玩。”

“好!”甜甜等的就是这句话,赶紧把姜湉往自己房间里头拽,“嫂子,咱们去我房间玩呀。”

小姑娘的房间粉**嫩,一屋子的芭比娃娃,作业倒是被她丢在角落里,看上去不是很关心的模样。

“我的房间是不是很好看?哥哥的房间就很冷冰冰。”甜甜歪着头提议道,“你要不要去看看?”

“你哥哥会生气。”

“如果是你,他肯定不会生气的。”甜甜低头把一个sd娃娃递给姜湉,说,“嫂子,你觉得这个好不好看?”

姜湉认真的称赞道,“好看。”

“这个是**款,我只有一个,不能送给你。”甜甜有些遗憾,又说,“不过,你可以让哥哥给你买。”

姜湉忍不住笑了一下,想不出摸了摸她的头。

甜甜也在这个时候一拍脑袋,起身拽住姜湉的手,不由分说的带着她来到了隔壁房间。

房间窗帘拉着,很暗,甜甜也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不开灯,而是带着她偷偷摸摸的翻着抽屉。

“嫂子,你知道我为什么不叫你表嫂吗?”甜甜自顾自说,“因为我每次说你是表嫂,哥哥都会纠正我,要我喊你嫂子。我其实不明白这两个称呼有什么区别,你知道区别吗?”

一个表,一个亲的区别。

姜湉心里动了动,然后就听见徐斯言的声音,说:“又偷偷跑来哥哥的房间做什么?”

下一刻,卧室的灯被打开。

姜湉因为光线的原因,适应了好一会儿,然后才看见面前的男人。

他刚刚应该在睡觉,这会儿身上就只穿着一条休闲裤,修长的腿和精瘦的肌肉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以及……某个不太平静的地方。

姜湉几乎是立刻收回了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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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斯言的视线在姜湉脸上淡淡扫过,而后进了洗手间,穿上了家居服。

他走到甜甜身边,蹲下来捏了捏她的鼻子,说:“哥哥不是说了,今天哥哥白天得补觉,怎么还进来打扰哥哥休息?”

徐斯言对待孩子的态度,让姜湉怔了怔。

这跟墨液寒对待孩子的态度完全是天差地别,一个半点耐心都没有,一个却言辞之中都是宠溺。

她一直以为,他冷冰冰的疏离又高不可攀,不会是喜欢小孩子的那一款。

“今天嫂子来啦,我想让她看看哥哥你小时候的玩具嘛。”甜甜跟他撒娇。

“我小时候可没有什么玩具。”徐斯言好笑的说,“哥哥小时候一直都在学习,不玩那些。”

说完话,就把甜甜给抱了起来,往床边的沙发上走,然后去翻零食。

姜湉跟着一块过去,一眼就看到他床边用过的无数纸巾,以及,床边的一本成人杂志。

她脸上闪过几分赧然,些许尴尬。

徐斯言走过来注意到她的神色,又扫了眼地面,语气极为正常:“我是个成年男人,身边没有半个女人,总有要解决生理需求的时候。”

姜湉不太习惯跟人聊这个话题,说:“昨天加班到很晚?”

“新公司,总是会累很多。”徐斯言道,“怎么这段时间都没有过来?公司这边本来有事情想交给你处理的。”

“没有什么时间。”

“阿行最近去国外了?”

姜湉顿了顿,“嗯”了一声:“他说国外市场比较锻炼人。”

“其实环境差别能有多大?”徐斯言分析道,“他之前有公司,也创过业,去国外开辟新市场,其实也跟创业差不多。他要真想锻炼自己,在国内换个城市再创业也没有区别,要真说区别,国外市场有底子,起来快些。”

姜湉沉默了一会儿,道:“外企没待过,我知道国内外会有区别,但是我不太懂。”

徐斯言道:“不过他有些自己的想法也不一定,我不是他,也摸不准他的意思。”

姜湉点点头,又转头过去跟甜甜聊天。

徐斯言琢磨了一会儿,道歉说:“姜湉,我跟你道个歉,甜甜刚才说我让她喊你嫂子那事,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觉得亲切点,才让她这么喊你的。”

别的意思,指的什么,姜湉不会不懂。

她笑了笑:“我没有觉得不合适,甜甜跟我亲近,我也很开心。”

姜湉朝他看去,只见他神色坦然,“我没有破坏你们感情的意思,我只希望你过得好,能开心点。”

“没事,我知道你很坦荡。”姜湉道,“不然你当初,完全可以哄着我玩弄我。”

坦荡二字,让徐斯言的目光闪了闪,也就是一瞬,很快归于平静。

“你是个好姑娘,玩弄这个词……不适合用在你身上。”他蹙着眉,有些严肃的开口说。

这句话,让姜湉的脑子里闪过和墨液寒所有的荒唐画面。

各种白天黑夜,各种场合,**却也让人感觉空落。

玩弄。

她有些心不在焉的想。

他对她,不就是一直在玩弄么?

姜湉待在徐斯言房间里的时间并不长,他俩不适合独处一室。

她跟着甜甜回到了甜甜的卧室,而徐斯言在房间里处理工作,他把距离感把控得很好。

奚母很快在楼底下喊姜湉,她牵着甜甜的手往楼下走。

“今朝,咱们陪你阿姨玩会儿麻将。”奚母笑道,“你阿姨赌瘾又犯了。”

蒋文媛回国时间不久,在国外,玩虽然也玩,可总觉得没有在国内那么有劲儿。一回国,就想了。

“再喊一个谁?”姜湉这就是乐意奉陪的意思了。

“斯言在家。”蒋文媛把女儿抱进怀里,说,“乖乖,去把你哥给喊起来,让他来陪妈妈玩牌。”

姜湉顿了顿,没提刚刚见过徐斯言的事。

甜甜也没有提,而是乖巧懂事的往楼上走,不一会儿,就把徐斯言给拉了下来。他喊奚母道,“小姨。”

“你这会儿居然在家。”奚母惊讶道,“这个点我以为你应该在工作。”

“调休。”他在麻将机另一侧,姜湉上家。

他坐下的时候,姜湉感觉到自己的脚,似乎不小心蹭到了他大腿,一个敏感的地方。

徐斯言侧目看了她一眼,没有吭声。

姜湉一直在给蒋文媛喂牌,谁今天最想玩,就越想赢,姜湉向来喜欢哄着长辈。

只不过,蒋文媛玩得很大,输的多了,姜湉多少有些吃不消。

徐斯言那边,也开始给她喂。

一两次的时候,姜湉还没有发现,次数一多,她就察觉了。

徐斯言上学的时候数学就特别好,一副麻将牌也就只有这么多牌数,他不可能会打成这样,那也就是有意为之的了。

姜湉感激的看了他一眼。

徐斯言神情倒是没有任何变化,冷冷淡淡的,只不过眼底倒是有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

到最后,姜湉也不算输的很多,蒋文媛赚的盆满钵满,整个人的精气神都好了。

“阿姨牌技真好,我认真跟您玩,还是玩不过您。”姜湉笑道,“改天得跟您请教请教,学点技术。”

蒋文媛被夸的高兴,表面上却也还是说:“今天牌运好罢了。就是没想到斯言成绩这么好,对麻将会这么不精通。不过新手确实这样,多玩两次就好了。”

姜湉闻言就又看了眼徐斯言,他神态自若,牌局散了,朝她礼貌的点了点头,也就转身上了楼。

奚母在回去的路上道:“斯言这孩子,也不知道打算什么时候成家。跟阿行一样,也是只知道一天到晚拼事业。”

姜湉没吭声。

手机上,倒是接连响了几下。

姜湉打开微信看了两眼,墨液寒跟徐斯言的微信几乎是同时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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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斯言问她有个策划案能不能帮忙出把力,说在家办公也行。

姜湉跟他说,让他先发过来看看,如果行可以试试。

而墨液寒则是一如既往的发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给她发了一只路过的流浪狗的照片:像你一样,脏兮兮的又可怜。

姜湉不知道他是不是在说她,跟流浪狗一样,无家可归。

不管他是不是这个意思,姜湉心里还是刺了一下。

她小时候就一直用流浪狗类比自己。

姜湉忍耐着给他发了一个问号。

你是什么意思?

只不过,那边半天都没有回。

姜湉因为墨液寒的那一句话,后来半天的心情都不太好。

她也知道也许是自己敏感了,可是敏感也不是她自己能控制住的,她就是能把一些意思对号入座。

再加上墨液寒连消息也不回,她只能靠自己揣测他的意思,她是真的想往号的方面想,但也只是徒劳,想来想去烦躁得很,最后她连晚饭也没有吃多少。

姜湉饭后听于国山聊了一会儿公司的事,就开车回去了。

她到家洗完澡以后,听见手机又响了,本来以为这下是墨液寒,结果却是乔横山。

他问她要她母亲的那本日记。

姜湉回道:我现在不会给你的。

她放下手机,打开邮箱,接收徐斯言发过来的项目资料。

她给徐斯言打了个微信电话:“你什么时候要?”

“尽快吧,最好这几天。”徐斯言道,“你那边行不行?不行我自己熬夜弄。”

“我可以帮你,这个我应该两三天能弄完。”姜湉听见他那边有些不太对劲的动静,沉默了一会儿,说:“不好意思,打扰到你了。”

徐斯言却低低的笑出声,说:“姜湉,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我没有在做那种事,我跟你说过的,我身边没有女人。”

“抱歉。”她尴尬道。

徐斯言轻轻咳了一声,说:“我现在在公司,有个同事太累了,就起来运动了一下,提提精气神。”

她怕有不明白的地方,为了方便问,电话也就一直没挂。

那边有人问:“老板大晚上的跟谁连麦呢?”

徐斯言想了想,道:“我们的战友。”

战友这个叫法,让她不禁弯了弯嘴角。

怎么说,姜湉在他的话里感受到了尊重,以及,对于性别的平等对待。

“哦。是那个美女。”那人说,“真不是老板娘?”

姜湉听见那边有好一会儿没了声,再然后就是徐斯言叮嘱她:“你身体不好,也不要熬太晚。”

“行。”

姜湉挂了电话以后,还是没去睡觉。大学的时候,她就拿过许多策划案的奖,很多都达到了公司可用的水准,许久不做这些确实是有些手生,但也还好,姜湉做ppt的时候很快就找回了手感。

这一做,还是到了大半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