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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正好是三个月能探视爸爸一次的日子。

苏家的人表面上是说不能总是打扰爸爸,实际上是软禁。

我遍体鳞伤地走到病房门口,爸爸还是和以前一样一下又一下地用头磕着墙壁。

嘴里喃喃道:“小严没罪,小严没罪……”

爸爸是苏家的司机,确切地来说是苏绵绵爸爸苏强的司机。

在程安怡被霸凌那天,她到苏家找苏绵绵拿资料。

后来佣人就在书房里找到衣衫褴褛、奄奄一息的程安怡。

监控中显示我哥哥神色慌张地从程安怡在的书房里跑出来。

所以第一嫌疑人就是他。

还没等到程安怡的供词和指认,她就已经从医院顶楼跳下去了。

哥哥一开始极力辩解说自己是清白的。

他患有精神疾病,一着急就会口齿不清,脑子也不太清醒。

只是嘴里不断重复着“我没有我没有我没有……”

但过了几天,哥哥却一口咬定就是自己霸凌了程安怡。

还在警察和程家人面前演示自己是怎么把程安怡骗进书房又对她施虐的。

程家人没办法接受现实,动用了所有的人脉和财力,让患有精神病的哥哥被判了十五年。

爸爸知道这个消息后气晕了过去,醒来就已经神志不清被带进苏家的疗养院了。

那时我还没见过程凛,后来才听说他是去国外打理公司,一时回不来。

我们不过是普通家庭的普通打工人,我就算再怎么相信哥哥是清白的也不能为他洗刷冤屈。

就这样背着这种名号浑浑噩噩地过了两年。

直到遇到程凛。

他就像是一道温暖的阳光照进我的生活里,让我的世界从此有了色彩。

程凛会在我生理期经血沾上衣裤的时候给我外套挡住,早起一个小时就为了给我亲手煮红糖水。

也会在别人对我议论纷纷时为我出手打抱不平。

这时候其他人就会惊讶地看着他,却不敢说话。

只要有程凛在我身边,就没人敢用异样的眼神看我。

他对我展开狂热的追求,说第一次为一个女孩动心。

好不容易熬过两年黑暗的高中生活,我抵不住他的糖衣炮弹。

在他第二次跟我表白的时候我和他在一起了。

可那一刻他的眼神却看向我们对面的苏绵绵,两人默契地露出微笑。

现在我才想明白,他们是在互相告诉对方:猎物已经上钩了。

在爱上程凛的那一刻,我就彻底沦为他们的玩物。

疗养院的护工不允许我接近爸爸,说这样会耽误爸爸的治疗。

可是从门上的小窗看进去,爸爸的状态比以前更差。

“爸爸……”我哭着轻声叫他。

他微微抬头意识到什么,准备转过身来的时候我被主治医生拉走。

“江**,你要是再这样干扰我们的治疗,我们也不能保证令尊最后会变成什么样。”

他虽然看似是善意的提醒,但实际上却是威胁。

就像程凛威胁我一样。

我不能探望爸爸,也不能离开。

像一只风筝,线永远在他们手里。